写于正文前：本小说是由 残存 创作的 東方Project 的同人小说，原作为日本 上海アリス幻樂団 ZUN樣，正传为《火如鲜血一般》。

第二话 爱

“这样啊，那么我这条命，就让给你好了。”漆黑一片的房间内异常明亮，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闪闪发光。可能，那便是被称之为“爱”的东西吧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赌上整个世界本身做出抉择，本准备抛弃一切时，没想到第一步的绊脚石竟然是如此没法被定义的东西。抬起的右臂颤抖着朝向那个熟悉的身影，她俨然已经放弃了自己，将生命与自己的命运交给那个她陌生的爱人，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。

“在那之前，能问一下为什么么？”

“很简单，因为你是芙兰朵露，我的妹妹，我深爱的妹妹。”

“我可不是芙兰朵露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出这种问题呢？直接将我的性命取走不就得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就直说了吧，不管发生了什么，不管在哪里，是何种情况，站在我面前的始终是我的妹妹。”

“呵，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，如果真是那样。”

个人性的东西产生了对抗世界意志的力量，让形单影只的代行者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姐姐痛下杀手，这副形躯犹豫着，这份意志痛苦着。

“呼，”形躯的个体意志被整个世界矫正，再次说出冷冰冰的话语，“你说的没错，我的确还是芙兰朵露，但已经不是你的妹妹了。”

如果没有这句话，恐怕一切都还会是原来的样子，该毁灭掉的终究还是会毁灭掉，该活下去的，大抵能够继续平安无事。

但历史没有如果，真相不存在假设，这句话已经说出来了，之后的暴行也已经悉数做出。已经，没有回头路了。

唯一能够感到宽慰的，是下次再度做出这种事时能够稍微减少些犹豫，变得更加残酷些。

“真丑陋，对于无法面对的东西采取了逃避。而当再次遇到的时候，则继续选择逃避，一直逃避下去，直到把逃避本身给逃避掉。”

是啊，整个世界的意志并没有获胜，没有办法大义凛然地对一个微如尘埃的吸血鬼说不，哪怕只有一次。而在逃避她的过程中，尸体越来越多，多到淹没了否定此事的选择本身。

本质并不是静止不动的东西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不可名状之物。伴随着做与不做的不同选择，本质在自我地进行着绝对变换。在没有选择杀她之前，芙兰朵露可以是个好妹妹，在杀了她之后，芙兰就变成杀人魔了，而且还是罔顾亲情与爱的杀人魔，十恶不赦的那种。

可是没有办法，犹豫只配在思想中存在，现实中并没有犹豫的时间与空间。杀与不杀不过是从一瞬间绵延至永恒的思想斗争，现实的压迫下只有手起刀落一个选项。选择早就做出了，现实也早已依照选择循序进展，而犹豫却没有停止，一直折磨着既定的事实。

“现在是不是还在犹豫着呢，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杀掉蕾米莉亚，该不该做出这样的选择。”

可实际上并没有犹豫，蕾米莉亚已经被杀了千百回，这样的选择也已经千百次写好答案。

想要爱，想要被爱，想要成为爱，因为爱是十分伟大的东西，超越了时空，跨过了不同的世界，最终诞生在微不足道的两个人身上。

那爱到底是什么？身为全世界唯一的神，任何事物只要清楚其构造都可以借助存在的火焰使其唾手可得，然而对于‘爱’这个东西，再怎么调和手里的火焰，再怎么幻化出对方的样子，始终都没有办法将其复刻出来。而对于已经存有的爱，任祂如何燃烧，如何将其解构得一干二净，甚至爱的双方早已不复存在，爱本身仍存在下去，拥抱无边际的虚无。

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爱便是罪孽，每杀掉一个蕾米莉亚，身上背负的她的爱便越多，产生的罪孽便越沉重。看看身后的影子，是不是早已被重担压得直不起腰杆来。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幅身躯，仍佝偻着装成小偷的样子，继续把越来越多的爱偷过来，继续加重身上的负担。

好在世界足够宽辽，宽辽到了能肆意藏污纳垢的程度。一个人背负不了的罪孽，便让整个世界背负。整个世界没办法主动承担罪孽，因为世界本身没有任何错误。这样的话就继续让佝偻着的人偷走别人的爱，将罪孽背在自己身上，随后将重担再给整个海纳百川的世界挑。

“错的是整个世界。”

“错的只有你自己。”

多么巧，当自己成为这个世界本身的时候，两句话就没有任何矛盾了。罪孽转移的公式得以持续运行下去，不会报出一个错误。

一切都说得通了，一切都得到了恰如其分的安排，都有了自己的归属，各得其所。逻辑上得以自洽，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。

“那为何还要犹豫，为何还要用既定的结果臆造出这些原因，为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？”

因为被称之为“爱”的不可名状之物报错，而正是因其不可名状，所以被当作绿灯一路通行。直到路走到了尽头，那灯却仍然绿着，走上前去查看，结果发现那不过是自己画上去的绿色颜料，是纯粹的一厢情愿。

每一次都会遇到，每一次都选择逃避，每一次都增加一具尸体，每一次都背负一份罪孽，反反复复重复了好多次，多到自己都记不清了，多到已经遗忘了“遇到”本身，忘记了“逃避”本身，忽略了数不尽的尸体，对愈发沉重的罪孽也习以为常。然而对于“爱”本身，却无法放弃，无法遗忘。

“所以爱到底是什么呢……”

写于正文后：F入侵其他世界后的第一步，那便是将入侵世界的蕾米莉亚杀掉（用火焰以她为中心牺牲品制造混乱），这一话的主要内容就是其干这件事时自身的心理历程。面临着姐姐寄予的深厚的爱，芙兰本身遭遇着巨大选择困境。在正传中我已经呈现了作为传记主角的芙兰的斗争过程，而这一话则刻画了做出与那个芙兰截然不同选择的F的内心。